若不是來一趟部落體驗,可能很難認識崁頂部落這個地方。由縱谷原遊會推出的2021「月光下的小米鞦韆餐桌」,邀請旅人來到崁頂,體驗在夜色下品飲部落料理、感受布農文化。這裡僅僅距離台東關山車站5、6分鐘車程,卻因隱身在山腰,鮮少有遊客駐足。除非是特意前往,不然難有機會深入造訪,崁頂也因而保留下布農部落生活的自然樣貌。
現在的崁頂,是由13個布農家族組成的小型部落。與多數原民部落一樣,面臨青年外移的問題,而選擇留在家鄉的Ibu,除了學習了傳統織女的編織手藝,也與父親天國爸一起經營著一家「蓋亞那工作坊」,以復育小米、傳承布農文化為初心。
在一處由60年老屋整修成的崁頂故事館裡,Ibu 向來自各路的旅人分享著崁頂部落百年來的故事:祖先的生活型態、日人來台後耆老遷移的路徑、讓人流連忘返的轆轆溫泉與耆老初見火車的激昂反應⋯⋯。這些曾被淡忘的部落往事,在Ibu的精彩解說下,像是重新在小屋裡上演。而故事館作為一天體驗的開端,也讓旅人對崁頂有了初步的認識。
而後,一行人在Ibu的邀請下,背起傳統竹簍、酒壺,踏上部落的小徑,用肢體、感官去體驗整個崁頂部落的人文、景物。Ibu帶著旅人認識他熟悉的一花一果,像是隨手摘了桑椹就能食用,撿到無患子果實,就留著清潔洗手。當在途中看見正在整修的房屋,Ibu便會開心笑說:「好開心,這代表又有人要回家了」。
Ibu與天國爸一起經營的「蓋亞那工作坊」在多年前成功復育了小米,也帶來更多青年返鄉工作的機會,在工作坊裡,一幅有著古老圖騰的畫曆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天國爸分享上頭記載著布農族的重要時節,像是狩獵祭、射耳祭、小米豐收祭,過去的布農族都依著畫曆生活,但隨著時代的改變,已經越來越少年輕人能看得懂畫曆記載的故事。
邊聽天國爸說著古老故事,邊品嚐著爽口的百香果茶與洛神橄欖,天國爸也教導旅人用傳統方式為小米脫殼、搗臼,用觸感、舌尖感受這片土地生長的自然滋味。
為了晚上的重頭戲-月光下的部落餐桌,在夜色來臨前,旅人們跟著 Ibu 來到金蕉媽的菜園,學習製作有著獨特風味的布農泡菜。過去的時代,獵人出門一趟就是好幾天,經過醃漬的布農泡菜不易壞,不但方便攜帶又下飯,是獵人們的記憶中的美好滋味。
把芥菜曬後,添入喜歡的辛香料,辣椒、蒜頭、石鼓、老薑,再以小米水淹漬一天即可享用,過程看似簡單,但要想品嚐金蕉媽最正宗的滋味,可能還是得來趟崁頂部落才吃得到。
完成自己的布農泡菜後,卸下背了一天的竹製酒壺,裝進在地下釀造的清甜小米酒,準備迎來撫慰一天勞動的部落晚餐。接著點燃火把,小心翼翼地穿越過草叢、踏上泥土小徑,向神秘的夜間餐桌出發,如同過去的獵人帶著獵物回家,在遠方就能聽見部落人們的呼喚。
過去在布農族抵達一個新的地點時,會用石頭立起「三石灶」,讓裊裊白煙升起,除了象徵此地已有人,也祈求祖靈能保佑大家在此平安順遂。開始晚餐前,天國爸分享著過去祖先們的生活型態,也邀請旅人一同學習著立起三石灶,用木柴燃起柴火、煮起樹豆排骨湯,回歸最原始的生活方式。
入坐草蓆,溪邊撿的石板化為天然餐盤,一道道美味的部落料理端上,用月桃葉承裝小米粥、搭配烤得酥脆的豬肉一起享用;以珍貴原生種玉米熬煮的玉米濃湯,不另外添加調味,喝得到最純樸的滋味,真如同用味蕾旅行般。
夜色下享用美味之際,由崁頂部落居民一同參與的微劇場也悄悄開演。演出重現當年獵人出外狩獵、婦女在家織布、搗小米的日常,整個環景劇場讓人身歷其境,當下的自己像是跨越時空,來到數十年前的部落般真實。接著美妙的合唱歌聲響起,以八部合音祈求小米豐收,以吉他民謠回憶林班歲月。整趟體驗也在令人動容的大合唱下劃下句點。
一次的部落體驗,雖然只有短短一天,卻能讓人認識、學習另一種生活樣貌。在這裡,他們珍惜食物、珍惜自然、珍惜彼此,儘管是初次見面,也能感受到他們對土地滿滿的愛。Ibu 說:崁頂,音同台語「感情」,這裡是崁頂部落、最有感情的家。出不了國的這幾年,或許也是回頭重新認識台灣這塊土地的最好時機。
縱谷原遊會
官方網站:https://reurl.cc/dXrx0D
(2021年度「餐桌上的部落旅行」活動體驗已結束,2022年3-4月份會再開團,請大家密切注意粉專或官方網站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