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的「我愛紐約」標誌出自他手!美國平面設計大師 Milton Glaser 分享他對設計及生活的態度

2021/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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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的「我愛紐約」標誌出自他手!美國平面設計大師 Milton Glaser 分享他對設計及生活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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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態度是向畢卡索看齊,也就是:「一旦學會,就可以忘掉。」——米爾頓‧葛雷瑟(Milton Glaser),平面設計師、插畫家、教育

2020.06.29 更新:美國知名平面設計師米爾頓‧葛雷瑟(Milton Glaser)2020年6月26日於紐約逝世

本文經授權摘自遠流出版《一生設計:與20位80歲以上的頂尖建築及設計大師討論創造、志向與人生》,作者與米爾頓‧葛雷瑟(Milton Glaser)訪談,包含他最代表性的設計作品、如何思考設計與藝術之間的關係。
 
紐約限制了許多平面設計師的職業生涯,不過,有少數幾個人正好相反,米爾頓.葛雷瑟就是其中一位。他創造了無所不在、恆久流傳的「我愛紐約」標誌,也是《紐約雜誌》(New York magazine)的共同創辦人。60多年來,他創作的無數作品形塑了紐約文化,其影響力更是大大擴及紐約以外的城市。

現年86歲的葛雷瑟在紐約布朗克斯出生長大,他一輩子都在紐約居住、求學和執業,除了因為得到傅爾布萊特獎學金,到義大利波隆那向畫家喬治.莫蘭迪(Giorgio Morandi)學習。1954年,他還是柯柏學院的學生就與朋友兼同學西摩.切瓦斯特、雷諾.魯芬斯和愛德華.索勒一起創立圖釘工作室。在那個現代簡約主義和幾何抽象圖案當道的時期,他們製作出色彩繽紛、強調流行文化的插圖與具象創作(figurative work),可說是一種傳奇。

葛雷瑟早期的獨立設計作品包括巴布.狄倫(Bob Dylan)的折疊海報,放在這名音樂人1967年發行的第一版精選集唱片裡,他繪製狄倫的側臉,頭上綻放色彩鮮艷的羽翼,這張大膽、新藝術(art nouveau)風格的海報至今仍是大家爭相收藏的作品。葛雷瑟這段時間的作品成了那個時代的象徵,所以幾十年後,他受邀替影集《廣告狂人》(Mad Men)製作相同風格的海報,影集的場景設定在1960年代曼哈頓的廣告公司,葛雷瑟答應了,不過他說自己寧願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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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狄倫1967年精選集黑膠唱片的摺疊海報 遠流

 

免費設計的「我愛紐約」標誌,每年為紐約帶來超過3000萬美元進帳

1974年,他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米爾頓葛雷瑟公司」(Milton Glaser, Inc.),至今仍在經營,橫跨印刷、品牌和建築設計等不同領域,他另外也和沃爾特.伯納德(Walter Bernard)合作,成立出版設計公司WBMG。葛雷瑟的慷慨可以從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看出:1977年,為了宣傳紐約觀光業,他免費設計了「我愛紐約」的標誌,著作權屬於紐約州經濟發展廳,透過發行商品,今天這個商標估計每年帶來超過3000萬美元的進帳。

巴黎龐畢度中心(Centre Pompidou)與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Modern Art in New York)都替葛拉瑟舉辦過個展,他的作品為數間博物館的永久館藏;2004年,他獲得紐約庫柏休伊特史密森尼設計博物館的終身成就國家設計獎,並在2009年成為第一位獲得國家藝術勳章的平面設計師。

葛雷瑟有40多年歷史的工作室位於布雜藝術(Beaux-Arts)風格的連棟屋,從前是「塔曼尼廳」(Tammany Hall)組織的總部,門口上方印著葛雷瑟的名言:「藝術即工作」。他長年擔任教育家、講師,並提倡重視道德與社會意識的設計。葛雷瑟坐在辦公桌後,思考自己身為開創歷史的設計師、插畫家和公眾人物所扮演的角色。
 

訪談Milton Glaser

「我愛紐約」標誌與1967年替巴布.狄倫製作的海報仍然是你最廣為人知的設計。這麼多作品中,最有名的就是這幾件,對此你有什麼感覺?
這就是人生,你因為特定的事而成名,從此就無法擺脫,別人了解你生命中的某個層面,就如同只了解你個性中的一個層面,這就是他們所理解或看到的,這種事本來就很難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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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雷瑟的慷慨可以從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看出:1977年,為了宣傳紐約觀光業,他免費設計了「我愛紐約」的標誌,著作權屬於紐約州經濟發展廳,透過發行商品,今天這個商標估計每年帶來超過3000萬美元的進帳。 遠流

 

你和這些作品有什麼關連?這些年來有沒有改變?
我現在的作品和早期那些作品已經很不一樣,但是你也知道,變得有名之後,你無法控制這種事。

最近我替《廣告狂人》的系列廣告製作類似的海報。他們來問我的時候,我說:「我不知道我還做不做得出來。」那種態度、那種風格、那一刻的感覺,我可以做出冒牌版本,但是我生活的態度是向畢卡索看齊,也就是:「一旦學會,就可以忘掉。」我努力擺脫自己精通的事物。

1954年,我和西摩.切瓦斯特成立圖釘工作室時,主要的工作是結合設計與插圖,因為我們認為設計是繪圖的一種,你可以當設計師,同時也畫畫,設計、字體設計、版面編排和繪圖是同一件事,目的都是傳達訊息。我們從不同模式中截取特定的參考風格,重新引入過去的點子,因為我們都受現代主義支配,學校都是教現代主義,那是我們學到的東西,我們都置身那個世界。

在學術界,抽象勝過自然主義,靠著觀察來畫畫似乎是陳舊的觀念,我一直覺得那是愚蠢的想法,這種做法過於狹隘,不過我不要再提了,我自己也做了很多。過去30年,我一直在做很不一樣的東西,但是每次有人提到我的作品,一定會提到狄倫的海報。

「我愛紐約」是我1977年在這張桌子上設計的,那個標誌永遠不會消失,我永遠和這些作品連結在一起,但是我沒什麼好抱怨,一個點子進入文化後6星期還沒有被拋棄就已經很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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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到你唸書時主導的學派是現代主義。愛德華.索勒的妻子、藝術經紀人伊蓮.索勒(Elaine Sorel)曾說圖釘「宣告現代主義統治時代的結束」,你們在設計時是否有意識地這麼做?
我不認為有,好吧,那也許是我們潛意識的想法。我拿到傅爾布萊特獎學金,剛從歐洲回來,發現自己以前有多愚蠢,我對藝術史、建築、食物、人類行為和其他一切都那麼不了解,世界上有太多比學校學到的知識寬廣的領域,我們必須了解人類歷史有多偉大。我們很幸運,創作時可以把這些東西當成參考,當時現代主義主導了觀看世界的意識型態,也對我們造成很大的限制,但是我不認為那是我們創作的哲學,我們喜歡畫畫,也喜歡設計,同時了解文字和版面編排。我們都接受過完整訓練,所以我們什麼都做。

這想法在當時並不受歡迎,當時的世界劃分為人們眼中次一等的插畫家與第一等的設計師。我一直深受設計吸引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你不像插畫家那樣得遵循別人的指令行事,如果你是設計師或藝術總監,只有你的老闆會告訴你該做什麼。從結構上來看,權力似乎掌握在能夠創造事物的人手中,而不是聽命執行的人。理解這點對我來說很重要,我認為其他人,像西摩.切瓦斯特、愛德華.索勒和吉姆.麥克穆蘭都找到自己的路,我想看看我能夠學到多少,又可以摒棄多少事物。

聽起來你認為自己比較偏向設計師,但是我們也可以稱你為插畫家或是藝術家,這點在你的職業生涯中有沒有改變過?
那些頭銜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我就是處理不同視覺素材的人,無論建築、物品、盤子或壁紙,我目前在設計T恤。我知道世界上很多東西該是什麼樣子,所以我也想了解我能接受多少。我討厭這種狹隘的區分,可悲的是,今天你看到的很多設計作品都只是編排,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因為他們當中很多人不會畫畫,只會用電腦把可用的素材亂擺一通,那種人對於圖像的控制很有限,因為那是很大的侷限。我不是說不會畫畫就不可能成為優秀的設計師,你可以做到,但是那確實是無法跨越的障礙,如果你無法呈現出大腦所想的畫面,就要到其他地方去找。現在是拼貼的時代,我們這個時代的鑑賞能力是靠著拼貼完成,你去看藝術展,很多東西都是由電腦生成、拼貼、組裝而成,我們現在看到大部分的東西是搜尋出來,不是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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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色石版畫,為紐約電台WOR-FM98.7設計的宣傳海報,1966年 遠流

科技的變化如何影響你設計的方法?你經常用電腦,還是盡量避免使用?
我每天都用電腦,但是我不會去碰它,會有人在旁邊幫忙,但是我比大部分人了解如何運用電腦,因為我不會受電腦左右,電腦的問題是太強大,導致很多人受它影響。電腦就像所有工具,強迫我們用它喜歡的方式操作,你開始用電腦喜歡的方式思考,結果所有東西看起來都一樣。

這和畫畫相比,有什麼不同?
學畫畫要花很多時間,好玩的是,你要靠著觀察,才能畫得自然逼真。畫畫的訣竅在於專注,你要留意自己在做什麼,這並不容易做到,所以你得一直畫一直畫,直到終於能夠準確地畫出想畫的東西。畫畫也許是大腦能做到的最複雜的行為,需要長時間練習才做得到,你必須日復一日追求,清出一條路徑。

你認為藝術和設計之間有沒有區別?
當然有,不過即使是最好的藝術學校也不知道有什麼區別,我後來發現藝術和設計就像性和愛,兩者分開來看都不錯:設計很好,藝術很好;性很好,愛也很好。你偶爾能兩者兼得,不過不會太常發生。

藝術的目的是改變觀點,意思是看到藝術,你的觀點會改變,你的生命擴展,對世界的看法也不一樣,欣賞了偉大的藝術作品,我們會變得不一樣。設計是改善現有的狀況,那是我們期望的目標,我們不期望那是藝術,也不認為使用者會因此改變。如果從這個層面來看,那兩者之間就完全沒有關連,但是我們偶爾可以發現原本實用或是設計的物品進入藝術領域,例如十五世紀的中國花瓶,因為它改變了你的觀點,所以兩者之間雖然沒有關連,但是偶爾會重疊。

我不懂藝術學校為什麼把藝術和設計混為一談,我不知道把這件事說清楚會有什麼後果。藝術家是自我認定的,沒有人說你是藝術家,你自己宣布:「我是藝術家。」就是這樣,沒有人可以把它奪走,這不是很神奇嗎?腦外科醫生就不能這麼做,但是只有你自己可以宣稱自己是藝術家,別人不能質疑這樣的決心。

你經常批評廣告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但是身為設計師,你在一定程度上必須配合這個體系。如何找到平衡?
這就是人生,沒有純粹的形式,一切都是適應與調節,人生充滿這樣的矛盾。自私是什麼意思,相對於慷慨?沒有人不用面對這種事。我時常說我工作的基本信念是:「不要造成傷害。」這其實非常複雜,因為你無法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有沒有造成傷害,生活中充滿太多意想不到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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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藝術學院的《大裸體展》(Big Nudes)海報,1967年 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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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7月22日的《紐約雜誌》封面,封面故事由傑羅姆.斯耐德(Jerome Snyder)和葛雷瑟製作,葛雷瑟與克雷.費爾克(Clay Felker)共同創辦這本雜誌,從1968年至1977年都擔任雜誌設計 遠流

 
你有沒有遇過真的很糾結的時刻,還是你一直都很清楚該怎麼做?
有時候是,有時沒有,例如抽菸就沒什麼好爭論,你知道牽扯到這種事就是不對,但是很多社會議題就沒那麼簡單,如果做不該做的事,你當然會良心不安,我盡可能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但不是每一次都成功。

身為視覺藝術學院董事會的代理主席,你對設計教育的看法從身為學生、設計師到老師以來,有沒有什麼轉變?
我不知道。我不了解設計教育的現狀,或是誰在教什麼類型的設計,我一直在教書,但是我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什麼,或是學生欣賞誰、受誰影響。我知道設計界開始重視社會責任,但是我擔心那基本上只是定位,而不是真正的想法,似乎與現實世界隔絕。你在畫廊展出抗議海報,兩百名學生去看,就只有這樣,雖然你想做好事,但就實際參與城市生活的人來說不是那麼有貢獻。

你為什麼對教學感興趣?教書對你的設計工作有多重要?你都教些什麼?
教書是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層面,我一直喜歡當老師的感覺,如果學到重要的知識,你會很想和身邊以外的人分享。教書也絕對有助於理解自己的想法,你必須整理原本混亂的思緒,才能夠表達出來,和其他人分享。我教書教了大約57年,一直到現在都還在教,顯然我從中獲得不少。

過去3年我開始改變教學方式,就在這張桌子上教十名學生,用合作的方式。藝術家單打獨鬥、對抗世界,已經不是必然,現在講求的是合作,我們找出對社會有幫助的案子,大家一起做,沒有明顯區分誰在領導、誰在跟隨。英雄模式已經不管用了,因為你出了學校,發現每個人都是英雄,而且機會不多,所以沒有人希望別人是英雄,大家都陷入瘋狂狀態。雖然現在還是可以聽到類似的傳說,藝術家以獨特對抗平凡不是沒有原因,你必須鼓勵這種可能,但是也要了解社會的現實。由於世界經濟和資本主義遇到危機,相互影響,導致崩潰,所以那種形式已經對地球人沒什麼幫助,我們必須改變模式,接納合作的想法,超越單獨創業,找出新的經濟形態,不要再讓惡名昭彰的1%控制一切,那種模式已經結束。

你有沒有人生導師,或者是對你影響深遠的老師?
我遇過很棒的老師。喬治.索爾特(George Salter),他是德國的書封設計師,也算是我的人生導師,他在柯柏聯盟時真的很關心我。我遇過幾位非常好的老師,他們塑造我對人生的看法,以及我對教學的態度。

你會給剛入行的自己什麼建議?
我唯一建議是:「把事情做好。」那是我初中老師對我說的話,就是這樣,把事情做好,我一直努力這麼做。

你職業生涯中最大的勝利是什麼?
活著,然後持續工作,我認為可以一直工作就是很大的勝利,因為我們的文化和這個領域的架構都要你慢慢離開,畫家不一定如此,但是需要社群的設計師絕對是這樣,到了某一個時間點,每個人都會被邊緣化,開始做不重要的工作,像是替小出版社做一點東西,基本上已經離開這門專業,所以我最大的勝利是到了84歲還在這個領域,這需要耐心和決心才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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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爾頓‧葛雷瑟於2012年拍攝的半身照 遠流

你考慮過退休嗎?
沒有,這就像問畫家會不會退休一樣,因為這不是工作,如果在做討厭的工作,能夠退休一定很開心,但是如果是做人生中重要的事,這件事又代表了你這個人,你怎麼會想退休?我希望死在辦公桌前。退休是美國人發明的概念,為了讓下一代的工人接手上一代的工作,這是出自於經濟考量,所以他們發明一些輔助活動,像是釣魚或永遠度假之類的。退休這個想法,甚至這個名詞本身都很可怕。

職業生涯中遭受的最大挫敗呢?
我覺得我的一生非常幸運,生命中發生的所有事幫助我走到今天的位置。我犯了很多錯,但是都沒有把我擊倒,許多事的結果不如我所願,但是大致說來,推動我向前的力量遠遠超出我的想像。只有預設的想法才會把你擊倒,你只能根據最後的結果來評估。

我的一生很美好,基本上都過得十分順遂,生活不會太辛苦。很多學生常說他們「卡住了」,做不出東西來,需要靈感。假設沒有「卡住了」這回事,事實上也沒有這種事,你是在設計,不是嗎?設計是有一定的制度與原則的領域,很多人問:「你設計的過程是什麼?」我的過程就是動手做,我進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然後就完成了。大腦的能力超出我們的想像,可以完成很多事,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可以運用,世界上的所有事件都可以連結在一起。

這棟建築的大門上寫著:「藝術即工作」?
想要在藝術上有所成就,唯一的方法就是去做,不能只是空想,就是要動手做,這就是我的祕訣——動手去做。

你目前的興趣或靈感來源是什麼?
任何事物都會激發我的靈感,願景、生活、一切的一切都那麼棒,像是光線反射在冰塊上的模樣(指著桌上的冰水)就美得驚人。我去大都會博物館欣賞弗蘭且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的畫作,的確再次為其獨特而感到震撼,但是那並不比電暖爐(指向房裡的電暖爐)更令人驚喜。我認為設計師最重要的是在不相干的事件和形式之間找到連結,這個領域的問題在於很多人把在地設計當成參考。忘了那些東西吧,一旦改變看事情的角度,你會發現世上沒有無用的東西,這會讓你的設計有了很不一樣的寬度。

你幾乎一輩子都住在紐約,有許多能見度極高的指標性作品,你認為這座城市如何塑造你的觀點和創作?
我之前說過,你無法定義這座城市,這裡充滿矛盾。如果你在巴黎,無論在巴黎的哪個角落,都知道自己身在巴黎,但是在紐約,你過了一個轉角,就進入另一個世界,你希望這座城市是什麼,這座城市就是什麼,基本上就是想像力的投射。所以如果說這裡是地球上最糟糕的地方,那絕對是真的;地球上最好的地方?也千真萬確。這裡的人最糟?一點也沒錯。最好?也沒錯。這座城市千變萬化,任憑你創造。

你考慮過搬到別的地方嗎?
沒有,沒辦法,我不知道要去哪裡。

 
本文經授權摘自遠流出版《一生設計:與20位80歲以上的頂尖建築及設計大師討論創造、志向與人生》

【DesignBIZ 專欄觀點】從品牌重塑實驗室開始,探索品牌革新機會/李宜軒

【DesignBIZ 專欄觀點】從品牌重塑實驗室開始,探索品牌革新機會/李宜軒
圖片來源/李宜軒、StudioPros and The Rebranding 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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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StudioPros 設計公司發起的「品牌重塑實驗室」計畫,為市場上的品牌做實驗性重塑,原因為何?創辦人李宜軒解析 3 大品牌設計與設計過程困境!

此篇《DesignBIZ View》專欄發布於《設計新商業 DesignBIZ》 電子報 NO.027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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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人物介紹
台灣設計師,StudioPros 創辦人暨設計總監。曾任於 IBM Consulting 團隊,專注以User Experience 為出發導入各面向之設計,擅長於跨領域整合,建構品牌的可能性。

品牌重塑實驗室是由 StudioPros 發起的一個長期計畫,我們會定期帶領對於品牌有興趣的夥伴,一起實踐品牌體驗的研究方法,實驗性地為市場上的品牌進行重塑。我們認為品牌再造的議題並不僅是優化視覺,更需要將使用者需求及體驗導入品牌設計流程,以更有脈絡的方式研究並定義品牌,創造視覺與策略並蓄的成果。而這一篇文章,希望透過與大家分享「品牌重塑實驗室」的執行初衷與內容,說明 StudioPros 如何透過其實踐我們的設計理想。

品牌重塑實驗室會議場景 圖片來源/StudioPros and The Rebranding Lab™

為什麼開始執行品牌重塑實驗室?

原因一、設計前釐清問題、了解使用者的重要性長期被忽略

過去我曾任職於 IBM,時常與團隊一起打造各種產品,當時我們總是會花許多時間做使用者研究、易用性測試,透過各種設計方法,客觀地頗析產品遇到的問題,釐清真正要解決的內容,接著才往後進行產品開發。而創立公司後,開始接觸到大量品牌重塑的相關議題,我發現「先釐清問題、了解使用者」的思維很容易礙於時程而被草草帶過,設計過程常為求快只考慮設計團隊或組織高層的主觀偏好,甚至是來自客戶窗口的臆測。這樣的狀態,雖然前期執行上會很迅速,但當進入設計決策時,極度容易懸而不決,發生走到最後卻全部重來、無法有共識的狀況。

設計偏好難免主觀,但著實不該將所有需求與討論都集中在設計團隊或內部組織的偏好上,除了過程沒效率外,最終也未必能為品牌帶來更好的銷售與成果,有可能只是產出一個「比較順眼」的視覺。也因此,在執行設計前先釐清問題、了解使用者顯得非常重要,透過該流程,大家可以站在同一個角度判斷設計方向,後續討論視覺方向時,才能客觀地以使用者的角度去思考。

品牌重塑實驗室品牌共識工作坊場景 圖片來源/StudioPros and The Rebranding Lab™

原因二、視覺設計教育常只重視覺不重策略,設計難以對症下藥

大部分設計系學生的求學生涯裡,總是花非常多時間琢磨視覺,不斷追求技法或技術。可是當離開學校進入職場後,總會發現有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 視覺做得再好,提案仍有可能不會過。專案會不會被客戶買單,很大一部分取決於設計策略,以及是否有解決客戶的問題。

設計策略並非只單就視覺討論線條粗細、字體風格、以及圖案的意義,而是需從更宏觀的角度討論,例如,對應不同市場切入點與目標族群而產出的視覺風格、專注於不同品牌技術特性的視覺詮釋方式等。而解決客戶問題時必須對症下藥,因此找到真正的「症狀」是非常重要的。

但很遺憾的是這樣的心法,在我的求學生涯裡無從學起,需要自己進入職場不斷受挫才慢慢理解。也因此,我們希望透過「品牌重塑實驗室™」的議題實驗,拓展參與者對設計的另一層思考。

從策略到設計的思考發散過程 圖片來源/StudioPros and The Rebranding Lab™

原因三、商業專案中大膽的改變與創新不易

許多大型國際品牌在品牌重塑後,常受人詬病整體感覺沒有改變,卻花了一堆錢。但這是非常合理的狀況,因為當組織龐大,產品影響力也十分巨大時,就算是很小的改變,也可能造成巨大的影響。企業要對消費者、投資者負責,一昧地改變也的確風險過大,但這也不代表不能做很大的改變;既然商業上需與現實妥協,那實驗專案就必須可以更大膽地發揮,我們希望可以透過實驗性的方式,提供企業端一些不同的可能性。

品牌重塑實驗室創造的成果與影響

有許多問題難以一時被改變,我們也很難用一己之力去改變現況。但若希望環境有所不同,還是需要開始行動。因此我們帶領了許多對於品牌有興趣的同學、設計師們一起創作與實驗。目前已經走到了第四年,完成四屆共八組作品。以下舉幾個近期案例與各位分享。

案例一|第四屆作品:台積電禮品部品牌識別與體驗設計

台積電禮品部品牌識別與體驗設計(設計團隊 : 鄭皓允、林妤融、李姿瑢) 圖片來源/StudioPros and The Rebranding Lab™

台灣積體電路製造公司,簡稱台積電或 TSMC,為全球市占率最高的半導體製造廠,全亞洲市值排名第一的公司。我們發現台積電在品牌系統與規範較為缺乏,導致對外或對內的禮品外觀與包裝常常沒有應用的標準,因此收禮者無法藉由視覺辨識出企業的品牌獨特性。此專案透過前期研究、洞察並擬定設計策略,為台積電重新定義品牌調性,替企業規劃品牌完整的面向,透過禮品部推出具辨識性、一致性和品牌價值的企業紀念品,以此加深員工及客戶對台積電企業形象的認同感。

品牌切分策略提要(設計團隊 : 鄭皓允、林妤融、李姿瑢) 圖片來源/StudioPros and The Rebranding Lab™

案例二|第四屆作品:臺北大縱走品牌識別與體驗設計

臺北大縱走品牌識別與體驗設計 ( 設計團隊 : 楊皓鈞、顏沛沂、柯松佑 ) 圖片來源/StudioPros and The Rebranding Lab™

由臺北市政府 107 年所推出的臺北大縱走,是長 130 公里共 8 段路程的都會型長距離健行路線,也是首都第一條長距離步道,以全民參與和感受臺北山林魅力為本,使大眾能從不同角度一窺臺北全景。然而,當大眾想到臺北大縱走時,可能會有一種模糊的印象,「似乎只是一條普通的登山步道」;因缺乏具體的訊息和鮮明的品牌形象,使人難以感受到這個品牌獨特之處與吸引力。

因此我們以品牌重塑的角度,透過研究分析強化品牌核心價值及定位,重塑識別改善品牌印象和使用者體驗。

除了以上兩組案例,過去我們也已深入不同議題,探索不同品牌的可能性,如:小北百貨、四海遊龍、台灣大車隊、台糖、維力炸醬麵;此外,我們也曾為防疫問題思考與設計解決方法。

其他案例示意 圖片來源/StudioPros and The Rebranding Lab™

寫在文末

我們希望這篇文章除了分享品牌重塑實驗室的脈絡和心法外,更期待透過以上內容,提供對於品牌有興趣的設計師或業主不同的思維方法。設計師若希望更了解品牌設計的流程,除了花時間在視覺外,不妨也可以思考,是不是能透過更完整的研究流程,試著去重新整理思維,或許會發展出很不一樣的結果。

願各位都可以在探索設計的過程中找到成就感與熱情。

此篇《DesignBIZ View》專欄發布於《設計新商業 DesignBIZ》 電子報 NO.027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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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https://www.behance.net/trlab
官方網站:https://www.therebrandingla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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